133、第 133 章_嫁给落魄皇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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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 133 章

  不论如何,既然自己还活着,那她一定要好好儿的活下去。

  朝廷那边,必定是会派人来找的。

  现在,她只要想办法等到朝廷的人来就好了,若实在不行,她也可以出去找找,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家或是村子才好。

  走到潭边洗了手,又捧了水洗了脸,喝了两口,她这才感觉精神多了。

  潭水很清澈,以至于里面儿悠悠而过的鱼,沈壁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她干脆顺着潭水照了一下面容,一边还想着,如何抓几条鱼填饱肚子,却发现有什么在扯着她的衣裳。

  她转过头去,却见的是小狐狸用嘴扯着她,她不禁奇怪,它这是怎么了?

  小狐狸见沈壁转过头来,忙又扯了她的衣裳,接而往一边儿跑,回过头来,见沈壁还在原地,不由又跑回来扯她,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声声娇呼。

  沈壁看着它的动作,见它的眼中眸光闪闪,又听它的声音,似是带着某种急切,如此往复几次,她才算是明白,它这会不会是,想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呢?

  会不会是……

  念头划过,沈壁忙站了起来跟在小狐狸身后,一路沿着小河河岸走去,最后停在一处草丛前面,沈壁看了看小狐狸,指了指草丛道:“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小狐狸转了转,在草丛前面扭了扭,便钻入了草丛里面,不见了踪影。

  沈壁见它钻了进去,忙道:“小狐狸,等等!”说着,也扒开了草丛。

  一扒开草丛,她便惊呆了,在草丛里面,竟然就躺着夜长歌!

  夜长歌身上的暗紫色玄袍应是被什么东西挂烂,全是破烂的口子,衣服被打湿了,可能是因为他在草丛里,没能被阳光照到,所以衣服全是湿漉漉的,紧紧地贴在身上。

  在他的腹部,还有一个血口,颜色已经发黑,想来,应是时间太久的缘故。

  在他的身上,还有许多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口,可都不算严重。

  此刻他还昏迷着,闭着眼,眉头却是深深的皱起,面色也是苍白不已,沈壁瞧着,心都不禁微微一滞。

  小狐狸在一旁不停的围着夜长歌打转,嘴里还发出一些呜咽声。

  沈壁听罢,这才反应过来,忙上前蹲在夜长歌身旁,伸出手在他的脖子处探了探,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儿。

  沈壁眼眸一亮,不知道为什么,先前没看见夜长歌的时候,她觉得很茫然,无助。

  可此刻找到了他,她居然会觉得心中稍微安定了些,也不似最先那般的茫然了。

  按理说,夜长歌如今这个样子,若是让沈壁来照顾他的话,她的处境只会更加为难一,可是她却一点儿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她在心里想着,怎么说,两人也算的上是朋友。

  再说,夜长歌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多少也有她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那时候拉着她一把,或许她早就已经被摔死了,而凭他的武功,是绝对不可能会受伤!

  可是现在,沈壁什么都管不了,她看了一眼昏迷的夜长歌,心想还有气就好,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她站起身来,她扫了扫四周,这草丛离河边儿太近,地底颇为湿润。

  夜长歌身上有伤,绝不能让他就这么躺在这儿,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个地方好好儿的安置下来。

  这般想着,沈壁不由转过头,对小狐狸说道:“小狐狸,麻烦你就在这里先帮忙照看一下我朋友好吗?我出去找个东西,一会儿就回来。”说罢,也不管小狐狸如何,转身便出去了。

  ……

  且不说沈壁在崖底如何,只说自从狩猎大会之后,魏宗岚遇刺,夜阑国质子六皇子夜长歌和丞相府三小姐也就是如今刚刚获封的惊华郡主,坠崖失踪的消息一开始被禁言,可后来时间越来越长,这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风言风语便多了起来。

  民间都在传,这是有人蓄意造反,传至魏宗岚耳中,自是又少不了一阵发狂,魏宗岚下了令,勿必要抓到那乱臣贼子,以安民心,又下重金悬赏,谁若是能找到夜阑国质子夜长歌和惊华郡主的人,赏黄金千两。

  在这件事情上,不管是魏宗岚也好,还是满朝文武百官也罢,纷纷都是不敢马虎的,十年之前,夜阑国大战大魏朝,提出交换质子为由,以换十年安宁。

  如今,这十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夜阑国可不比当初羸弱,可若到时候这质子人都没了影儿,夜阑国若是借机发挥下来,两国之间岂不战事又是一触即发?

  大魏朝可不比当年了,到时候若两国真交起战来,免不了又是一番难争苦斗。

  更何况,在这四周,窥视大魏的又何止一家?若真是交战,怕是大魏朝,衰以!

  ……

  丞相府,静安堂。

  里间,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大夫人在下方,老夫人微闭着眼眸,淡淡的问道:“还没有消息吗?”

  大夫人想起沈壁,不由悲从中来,脸色苍白的摇摇头,声音微哽:“回老夫人,还没有,刚刚,京兆尹差人传话来,说是,怕要……”说到此处,大夫人便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不断的往下掉。

  老夫人不禁低叹一声,放下手里的佛珠,她睁开眼睛,浑浊的眸中闪过一丝不符年纪的精光,她看了一眼大夫人,道:“罢了,三丫头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先下去罢,我乏了,有什么消息差人送过来便是,你也不必自己跑过来了。”

  “是,儿媳遵命。”大夫人听罢,忙起身福礼:“老夫人好生歇息,儿媳先告退了。”

  老夫人甩甩手:“去吧。”

  大夫人又福了一礼,这才转过身往外面行去。

  “等等!”却不料,她刚刚迈步,老夫人便又叫住了她,大夫人转过身来,疑惑道:“老夫人还有何吩咐?”

  “近几日,老大家的可是在你那里歇的?”老大家的,便是指的沈裴蒿。

  大夫人没想到老夫人突然问起这个,想着沈裴蒿这几日……

  大夫人不由微微发窘,只得温言道:“老爷……老爷这几日,都在七姨娘院中。”

  “胡闹!”岂料老夫人听罢,气的拍案而起,大声呵斥:“他堂堂一朝丞相,而今府中出了这种事情,他竟然还有心思流连女色,当真是糊涂!我看,当初我便不该心软,迎了那狐媚子进屋!”七姨娘,便是此次沈裴蒿从外面儿招来的小妾。

  “老夫人息怒!”一听老夫人发火,大夫人不禁吓了一跳,忙跪下,嘴里却是道:“老爷事多,近来朝廷也颇为繁忙,老爷一天压力大,回了府中自是要放松放松的,老夫人勿怪!”

  老夫人还准备说什么,却突听的外面儿有三声异动声响,老夫人的眉眼微不可查的一动,逐叹了口气:“罢了,这些日子便看在他日夜操劳的份上饶了他罢,只是苦了你……若以后他还如此糊涂的话,那我老婆子便亲自去抓了他上祠堂!罢了,你先下去!”

  听老夫人如此说,大夫人不禁松了口气,对于这件事,她心中自是有一丝计较的,倘若到时候老夫人插了手,便将她的计划给打乱了,此刻听老夫人松了口,她也不禁放下了心,忙福了礼,告退便出了屋子。

  等到大夫人出了屋子,老夫人扬了扬头,身后木妈妈会意,忙出去瞧了瞧,又谴退了满屋子的丫头,这才关了房门,对着老夫人点了点头。

  老夫人见状,把头转向一边儿:“月牙,出来罢!”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落至老夫人身前。

  “如何?可有什么消息了?”老夫人问道。

  “三小姐那里还没有。”月牙拱手,恭敬道:“可那刺客的身份,却是有点儿诡异。”

  “哦?”老夫人不禁奇怪:“如何个诡异法?”

  “他们,不是大魏朝的人,看着,倒有些像死士!”月牙轻声道。

  “死士?”老夫人轻吟出声:“查出来是哪里的吗?”

  月牙不禁摇摇头。

  老夫人点点头,道:“你尽快去办,把这个给我查清楚,他们是何目的?还有,加大力度,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在朝廷前面找到三丫头!”

  “是!”月牙抱拳回道。

  “去吧!”老夫人挥挥手,月牙见状,忙起身离去。

  待月牙走后,老夫人不禁微叹一口气,一旁的木妈妈不禁上前:“您在担心什么?”

  老夫人回过头,看了眼木妈妈:“我在担心,虎符令中藏宝图的消息,会不会是已经走漏了出去,毕竟,都这么多年了,自从上一代大魏朝的皇帝身死,沈大将军的离奇死亡,都过了这么多年,有些人,惦念的紧,怕是已经蠢蠢欲动了!”

  木妈妈听罢,不禁答道:“您是怕……”

  老夫人自是明白木妈妈的意思,点点头:“藏宝图由前大魏朝的皇帝和沈大将军共同保管,而两人身死之后,只余了沈大将军的女儿李抚宁和孙女沈壁,这一点儿,实在是不得不令人怀疑啊!李家世代坚守保护藏宝图的重任,而今……”说着,老夫人不禁低叹一声:“怕就怕,他们是冲着三丫头手中的藏宝图而去的呀!”

  “可三小姐却是根本就不知此事啊?”木妈妈不禁道。

  老夫人摇摇头:“别人可不这么想,就比如我,哪怕她是我亲孙女儿,可我不照样如此,不过是依着她是我亲孙女儿,小心行事了罢,可若是换作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那照您这么说,三小姐岂不是有危险了?”听罢此言,木妈妈出声道。

  老夫人继续摇头:“危险倒还说不上,所以我加紧了暗卫对三丫头的查找吧!”

  她抬头,目光虚浮,随即狠戾:“我们楼若国灭国已经快一百来年,我身为楼若国的大公主,焉有能不报国仇之说?更莫说我楼致衣这谋划半生,就只差这一个虎符令藏宝图,便可行复国大业!如何能放弃?让它花落别家!这种事!想都别想!”

  ……

  沈壁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夜长歌,不由气怏了,第三天了,他都昏迷第三天了,可是却还不见好,她都快没信心了,可若不是夜长歌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她都快要以为夜长歌没救了。

  她抱着小狐狸,揉了揉小狐狸毛茸茸的身子,不禁微微笑开,低下头,看着小狐狸,沈壁道:“小狐狸,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不然就这样叫你小狐狸小狐狸的,多难听。”

  她仰着头,想了想,又道:“你这么白,要不以后就叫你小白吧?好不好?正好和知竹青珠她们一起呢,也好有个伴儿。”

  小狐狸在沈壁的怀里拱了供,似乎并不满意小白这个名字,可沈壁的态度坚决,也就随她了。

  沈壁抱着小白起身,看了一眼夜长歌,道:“我们先出去找点儿吃的吧,顺便给他把草药也给换了。”说着便往外走了出去。

  她们现在呆的,是一个山洞,还是上次沈壁找了半天才找到的,虽是小了点儿,可也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

  这些天来,都是小白陪着沈壁,一起找吃的,偶尔小白还会抓几只山鸡野兔什么的,然后一人一狐一起找干柴,找草药等等,沈壁本是想让小白走的,可不知怎的,小白就赖着沈壁,她做什么它就跟着。

  无奈之下,沈壁便索性收着它了,想着它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狐,然后这么多天来,若不是有个小白一直陪着她的话,沈壁想自己可能都快疯了。

  “吱吱!”沈壁正在采摘一个一株草药,这是夜长歌的药中必备的一种,用了可以抑制伤口发炎,就因为这样,夜长歌的伤才没有恶化。

  小白突然在沈壁身后叫了起来,还扯着沈壁的衣裙。

  沈壁转头,见得小白如此,便知道它定又是发现什么了,忙跟着小白身后跑。

  这些天下来,一人一狐相处,之间的默契居然出奇的好,这一点儿,便是沈壁自己都没想到的。

  一路跑去,不知有多远,直到沈壁快撑不住的时候,小白才终于停了下来。

  小白看着面前的一颗大树,不停的打转,沈壁不由抬头看去,却见得在她头顶,竟然垂着一个网,网子里面竟然有几只野兔。

  沈壁见状,不禁了然,敢情小白是见着野兔了,自己却弄不着,这才跑来叫她的吧?

  不过,她看了一眼那网子,这应当是猎户专门放下的猎网吧?只是到现在网到猎物了没来收而已。

  她蹲下身抱起小白,笑道:“你这小家伙,又馋嘴了是吧?”

  小白看着她,一双大眼睛水盈盈的,趴着头,好不可怜的模样。

  沈壁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这么可爱呢?“你呀!这个可是别人的猎物,我们不可以拿,你想吃肉,我去给你捉鱼好不好?”她把小白抱着,一边儿往回走,一边儿苦口婆心的劝道,却忘了,小白不过一只狐狸,怎么听的懂了。

  沈壁刚刚迈过步子,脑子里突然划过什么,不禁止住了脚步。

  等等,猎户?

  有猎户?那不就是说明,这附近有人吗?!

  沈壁想到此,心中不由激动起来,突然转身看向那个猎户下的网子,里面的几只野兔,大声叫道:“有人吗?!”

  “救命啊!”

  “有人吗?”

  “有人吗?”

  可是,如此叫了大半天,却也是不见一个人的踪影,沈壁不禁丧气,难道,真没人?可这猎网又如何解释?

  她想了想,决定先不管其余,既然这里有猎人下的网,那定然会有人来收的!

  既如此,她就在这里等着!

  山中日月长,时间也过得极慢似的,沈壁在这里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姑娘?”正当沈壁感到灰心,准备放弃,打道回府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沈壁一呆,接而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四五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人。

  “姑娘?你是何人?”其中一个年纪颇大的老者看见满沈壁,不禁皱眉出声:“怎的一个人在此?”

  “太好了!”沈壁激动的不行,苦苦等待了这么多天,终于看见人了,听罢此言,她忙吞了吞口水,回道:“老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我和我一群朋友本是出门游玩,可最后却与其他同伴走散了。而我和我另一个同伴在途中遭遇危难,等醒来,就在这里了。”

  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隐瞒身份和事因。

  “你那还有一人?”那老伯问道。

  “嗯!”沈壁点点头:“还请老伯和诸位大哥能够救救我那位同伴,他受了很重的伤。”

  “你那同伴在哪里?我们去看看!”那老伯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

  沈壁听罢,高兴的不得了,同时又松了口气,忙带着几人向山洞而去。

  说实话,若真就靠她每天采摘的那一点儿草药,她还真没信心能把夜长歌给治好,若这样拖下去,到时候不说能否救得了夜长歌,她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不过还好,天无绝人之路,让她这误打误撞的碰见了这几个人,总算是能有一个出路了。

  几人跟着沈壁到了山洞,见到夜长歌之后,都不由微微一震,除了那老伯以外,其他的几个人都不禁呆了。

  沈壁瞅了他们一眼,知晓他们定是被夜长歌的容貌所震慑到了。

  想着,沈壁不由叹口气。夜长歌的容貌自是个顶个儿的,可是,这自古不是说了吗?

  红颜薄命呀!貌似夜长歌现在便是如此罢……

  老伯反蹲下身,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夜长歌的身上伤,而后又瞅了瞅沈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嘴里却是道:“他伤的挺重,不过还好你这小丫头给他弄了些草药,算是吊着了一口气。”

  说着,老伯站起身,拍拍手,对着身后的几个年轻人道:“你们几个,来帮忙把他抬下山,到村里去。”

  而后又转过头,看向沈壁解释道:“他伤的太重,只有先在我们村里去,然后请村里的大夫看看,不然,他很难活命。”说着,不禁摇摇头。

  沈壁自是知道的,更何况她心里便是打的这个主意,若是这老伯不开口,她也要想办法跟着他们去的,可此刻这老伯竟然如此大方,倒是让沈壁有点儿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抱歉了,心里也是感动的。

  她忙点点头,道:“谢谢老伯,您人真好。”适当的时候,她也还是会服软的。

  老伯似在几人之间威信极大,一路上都是老伯在说话。

  而此刻,老伯开口,几人没一人反驳。

  老伯走在前面儿,沈壁抱着小白在后面儿跟着,不一会儿,又听的老伯的声音从前面儿淡淡的传来:“我叫夏老柺,是我们疙瘩村儿的村长,你以后叫我夏伯就好了。”又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沈壁忙回道:“小女子姓沈名壁,小字明娘。”

  “沈壁?”夏伯点着头:“倒是个好名字,你们是哪国人呢?那俊美的公子可是你的相公?”

  听着夏伯的前一个问题,沈壁不禁一愣,怎么回事?难道这里不是大魏朝吗?

  可听见夏伯的后面一句话,沈壁忙摇着头解释:“不是…….不,不是的,夏伯,您别误会,我们,只是朋友关系,绝不是您所想的那样。”说罢,又看了夏伯一眼,问道:“还有,夏伯,明娘有一事不明,还请夏伯为明娘解惑。”

  夏伯听罢沈壁的话,不由哈哈大笑,他看了一眼前面儿被几个年轻人抬着的夜长歌,道:“哈哈,原来你们不是夫妻呀?那敢情好了,到时候,这村儿里的姑娘们见了,可不要把人家的门槛都踏破了?!哈哈!”

  又转头,看了一眼沈壁,笑着问道:“你说罢,是什么事?”

  沈壁点点头,道:“您刚刚问起我们是哪国人,难道这里不是大魏朝的国土吗?”

  “哦?!”夏伯听罢,恍然大悟:“老夫知道了,你们,是大魏朝的人?”

  “嗯!”沈壁点点头。

  “哈哈!”夏伯听罢,突然笑了起来:“那敢情好,咱们这儿啊,不是大魏朝的,而是与大魏朝相邻的大漠国边界。”说着,那夏伯又笑了起来,他道:“你们这今儿可是碰见好时辰儿了,今日村子里的村民,是这个月的最后一次进山机会,等下一次,便是要两月以后了,没想到,竟也是碰上你们了,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大漠国?

  沈壁不由微惊,没想到,从京都南山而下,便是大漠的国土,可想着这次的事情,沈壁也不禁点点头,还好今日小白这家伙,不然可真就错过了这机会了。

  这般想着,她不由抱着小白,摸了一下它的额头,而小白则是在沈壁的怀里一副享受的样子,那样子就好像在说,主人快夸奖我吧!小白很棒吧!

  虽是如此,可沈壁也是微微不解,她皱着眉问道:“夏伯,为什么再一次入山要等到两个月之后呢?”难不成大漠国还有禁山令?

  老伯便笑的更加大声了:“所以说,你们今日运气好,大漠国亲使团已经和你们大魏朝的征北大将军赵尧从大漠出发,再过三日,便能到咱们这里的县城,到时候,你们便可跟随他们的队伍向大魏朝而去了。”

  征北大将军赵尧?

  沈壁听罢,不禁微微皱眉,这个人是谁?前世,怎么就没有这个人?

  可无论如何,夏伯所说的她算是明白了,不过也好,她到不用纠结于此,目前夜长歌的伤自是不用担心的了,便是没有那个劳什子的大漠国亲使团和征北大将军赵尧,依夜长歌的实力,他们自是不用愁着该怎么回大魏京都了。

  可是,这个大漠国的亲使团又是怎么一回事?

  “丫头!”正愣神间,耳边传来夏伯的声音,沈壁不禁转头看去。

  只见夏伯正指前面儿不远处,面上带着一丝祥和的笑,道:“你看,那里就是咱们疙瘩村儿。”

  沈壁不禁看去,因为他们所在的的地方是一个小山坡,因此这一眼看去,整个疙瘩村儿的全面便呈现在沈壁的眼前。

  炊烟袅袅,牛羊成群,还有鸡犬鸣叫。

  此时,天色略晚,天边一抹晚霞倾泻,笼罩在这个小山村的表面,整个小山村散发一种令人心平气和的气息,透着一股安宁,透彻人心。

  “好美!”沈壁瞧着,人不准发出赞叹。

  夏伯听罢,不禁一笑,嘴里道:“哪里就美了?不过就是个破落村子,哈哈。”嘴里虽是这般说,可他面上的笑意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沈壁也不禁微微笑开,她说的可是实话,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哪怕是她的命运在多厄,可却也是出身高贵,一生的富贵荣华。

  像在这种小山村来,在她以前,可是从来都未曾想过的,她以前也只听人们口中说过,那些小山村是如何如何的落魄,又如何如何的各种不好。

  可此刻,她看着这在晚霞下透出宁静祥和的疙瘩村儿,发出一种由心的喜欢。

  “走吧!别看了!”夏伯笑着拍了拍沈壁的肩,并不在意沈壁是女子:“这天色都晚了,快些回去吧!不然到时候黑了就不好看路了。”

  夏伯说着,便向着山坡下的疙瘩村儿去了。

  沈壁这才发现,他们竟然走了将近一整天的时间了。

  难怪,上次自己没有找到人家,原来这之间隔着还有这么远的路程。

  沈壁心里不禁暗道,摇摇头,也忙追着夏伯去了。

  ……

  “姐姐。”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嗯?”沈壁正在给夜长歌换药,听罢不禁转头看去,却见得是村长的小女儿二丫,忙起身迎上去,一边儿道:“快进来罢,这时候怎的来了?”以往这时候,二丫他们都出了门儿。

  那日村长直接便把沈壁两人给带到了自己家里,至今日,已经是沈壁他们到村长家的第三天了。

  村长请了大夫,给夜长歌把了脉,上了药,一切都弄好了。

  沈壁还为了能照顾他,特意搬到了夜长歌的屋子住。

  二丫生的一张鹅蛋儿脸,除了皮肤略黑,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漂亮的像朵花儿:“今儿得了空,二丫便给姐姐带了点儿东西来了。”她一边儿笑嘻嘻的进了屋,一边儿把跨在手腕上的篮子给取了下来。

  沈壁见着,不禁好奇,便上前看着。

  只见二丫把篮子一掀开,篮子里面竟然一只有羽锦鹦鹉。

  沈壁见状,眼角不由一跳,她看了一眼二丫,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二丫,这鸟好漂亮啊!你从哪里捉来的呢?”

  这种羽锦鹦鹉,是极其珍贵的品种,便是在大魏朝,一般都只有皇室才会有豢养,便是沈壁,都只是前世在皇宫时有见过。

  这一世,倒是第一次见到,可在这疙瘩村儿,怎么会有这种羽锦鹦鹉的珍品呢?

  二丫见沈壁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不由越发扩大,她道:“姐姐,你喜欢吧?嗯?”说着一副期待的模样看着沈壁。

  沈壁被她看的不好意思,逐点了点头,况且,她也真是喜欢。

  二丫见状,有些得意的笑道:“你看,我就知道姐姐肯定会喜欢它的,姐姐,这个可不是一般的鸟哦,这个鸟叫鹦鹉,她能开口说话呢,这可是二丫在云君哥哥那里求了好久,他才答应送二丫一只的。”

  她把篮子往沈壁身前一推,眼角又瞧了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夜长歌,不禁红了小脸儿,又转过头对沈壁道:“呐!姐姐,这个是二丫专门为姐姐和大哥哥求来的,姐姐照顾大哥哥,肯定很辛苦,二丫平时和爹娘他们又很忙,爹爹又不允许其他的小伙伴儿来,所以二丫就让它来陪陪姐姐和大哥哥。”

  “姐姐,它还会说话呢?”说罢,二丫低着头对着那鹦鹉道:“鹦鹉鹦鹉乖啊,叫姐姐,快,叫姐姐。”那鹦鹉不一会儿便果真的叫了一声姐姐。

  沈壁不禁轻笑,可却是没忘刚刚二丫所说,便问道:“云君哥哥?是谁呢?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她这几天基本天天都和二丫聊天儿,二丫这小姑娘也是个活泼的,一个劲儿的说了好多关于这个疙瘩村儿的,若那个什么云君能有捉到这羽锦鹦鹉的本事,二丫应该不会一点都不提起他的。

  “啊?”二丫闻言,忙抬头看着沈壁道:“你说云君哥哥啊?云君哥哥是最近才来咱们村儿的,他是游侠儿,我给你说,他可厉害了姐姐,你是不知道,云君哥哥他不仅人长得好……”

  说到这里,二丫不由又扫了一眼夜长歌,微微一顿,又道:“虽然没有大哥哥好看,但是,他还会吹笛子,而且,只要他一吹笛子,就有好多的鸟儿跟着他,这鹦鹉就是云君哥哥吹笛子抓来的呢。”

  “你说什么?!”沈壁听罢,却是不由心中一惊。

  一吹乐,便能引来好多的鸟儿随之起舞,还能引来如此珍品的羽锦鹦鹉?

  沈壁脑子里一一闪过二丫所说的话,突然想起那一次,她明月居的老鸦事件。

  驽音术?!

  “二丫。”沈壁突然转身,一把抓住二丫的胳膊:“那云君在哪里?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怎么会这么巧?就这么相似?

  她觉得,她有必要去见见二丫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哪怕,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只为了搞清楚上次老鸦事件的原因也好。

  二丫被她这突然的举动搞的吓一跳,听完她的话,不禁有些疑惑,姐姐要见云君哥哥干嘛?

  不过她却是没有问出口,愣愣的点头,便拉着沈壁出了门。

  二丫拉着沈壁一路向西跑去,最后停在一个单独的石板屋前,她转头看了眼沈壁,道:“姐姐等我一下,我去敲门。”

  沈壁点点头,看着二丫跑到门前,伸手咚咚的敲着,嘴里还一边儿叫着“云君哥哥,云君哥哥?开开门呀!我是二丫!云君哥哥?”

  可敲了半天儿,也不见有何反应,二丫不禁奇怪,正准备在敲,这时候,旁边儿出来一个老爷爷。

  见二丫这般,不由笑道:“哟!二丫丫头,又来找云了?”

  二丫转头,见得来人,忙咧开嘴笑:“梁爷爷,你知道云君哥哥去了哪里吗?怎么我敲半天都没人。”

  那被叫做梁爷爷的看了一眼沈壁,稍微点点头,沈壁笑着对他一礼,那梁爷爷又笑着对二丫道:“你这丫头,三天两头的往一个男人家里跑,也不害臊,这可是要你爹娘咋办哟!”

  二丫被他说的一窘,小声的反驳了一句“哪有”就不禁低下头。

  梁爷爷见罢,不由笑的更欢:“你今儿可来的不是时候,那小伙子啊!刚刚才出去了。”

  “那您知道他去了哪里吗?”沈壁闻言,不等二丫回答便忙接道。

  那梁爷爷看了一眼沈壁,接而嘿嘿一笑:“这个老头子就不知道了,我看你们啊,还是下次再来罢!”说着,便慢悠悠的走了。

  留下一脸失望的二丫和面无表情的沈壁,二丫看了一眼沈壁,有些不好意思:“姐姐,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云君哥哥出去,害的你白跑一趟。”

  沈壁摇头,声道:“没事,傻丫头,云君没在这里又不是你的错,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反倒是我,什么都不想,拉着你带我来,白跑一趟,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

  “没有,没有。”二丫听罢沈壁的话,连连摇头摆手的:“姐姐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呢,只是,姐姐,你真的不怪我吗?”

  见她那幅小心的样子,沈壁不由好笑,她轻声笑着,摇摇头道:“不怪,姐姐不怪的!”

  她摸着二丫的头,小丫头实在可爱的紧,她打从心底里喜欢二丫,喜欢这这个疙瘩村儿。

  在这里,他们或许没有滔天富贵,也没有可以只手遮天的权利,可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善良,他们身上,有着人最本性的质朴。

  捏捏二丫的脸蛋儿,沈壁心情便好了起来,她提议:“我们先回去罢,既然那个云君今日不在,那我们就等他在的时候来吧。”

  见她笑,二丫也不禁笑,听罢这话,忙点头称好。

  两人便一起携着手往回走,此时日暮已落,独留漫天彩霞。

  沈壁行走在这乡间的小路上,看着这漫天的彩霞照耀大地,有牧童牵着牛羊回家,嘴里哼着小曲儿,有老人在家门前相迎。

  这一切,就好似丹墨大家手下的一副作品。

  可无疑,它却比丹墨大家的作品更有意义,这里面包含的意义太多,仅不是一副画能展现出来的。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沈壁给二丫讲着京都的一些乐子,二丫就给沈壁讲着乡间的各种奇闻异见,多数都是二丫在讲,沈壁只淡淡的听着,时不时的笑着附和一两句。

  “姐姐。”二丫突然出声。

  “嗯?”沈壁看着二丫,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你喜欢大哥哥吧?”二丫看着沈壁,一双大大的眼睛里面,闪现的是莹莹光亮。

  听到这个问题,沈壁不由一怔,她喜欢夜长歌?可能吗?

  想着她又不禁轻笑,喜欢这个词,她从重生的那一刻开始,便不配再拥有了,因为在她的生命中,除了复仇,便是守护!守护那些,她该守护的!

  二丫睁着大眼睛看着她,沈壁与二丫对视了几秒,冷声吐出几个字:“不喜欢!”

  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喜欢!

  可是为什么?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竟然会微微抽痛呢?

  “啊?”二丫不由大感失望:“可是……”

  就在二丫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阵笛音响起,笛音起初如低声诉泣,窃窃私语,而后突然又如鸿鹄飞天,陡然又如瀑布落溅,只听的人的心绪都忍不住跟着汹涌澎湃。

  “啊!”二丫眼眸一亮,突然跳起来指着笛音传来的方向,大声道:“是云君哥哥的笛音!姐姐,云君哥哥在那边!”

  音术!这绝对是音术无疑!沈壁压下心中的情绪翻涌,不由暗自心惊,这笛音隔着这么远,便可带动人的情绪波动,好厉害的弩音术!

  而且,这笛音,沈壁听着,竟然觉得很是耳熟,在脑子里细细一搜索,她发现,这个笛音便跟之前她明月居老鸦事件时的那个巫师笛音很像。

  她看了眼高兴的不得了的二丫,脑子里微微思索,便柔了声音对她道:“二丫,你可不可以先回去,帮姐姐照看一下大哥哥?姐姐去有点儿事,一会儿便回来,好不好?”

  二丫看着沈壁那样子,带了一丝祈求的,虽然她很想在云君哥哥那里去一下,可是见姐姐这个样子,她还是心软了,便乖乖应道:“那好,二丫便先帮姐姐照看一下大哥哥,不过姐姐可要快点儿回来哦!”她可是不会换药的啦!

  沈壁点点头,二丫见罢,便转身往回走了,直到小丫头的身影消失不见,沈壁这才转过身来,面上笑容皆无,冷着脸迈步向那发出笛音的地方而去。

  那笛音从村后传来,沈壁一直跟着感觉走,最后竟是爬上了他们下来村时的那个小山坡上去了,掩下心中讶异,她抿唇继续往前,越是往前,笛音便听的越是清楚。

  沈壁的心绪更是跟着起伏的厉害。

  她一边儿向前,还要一边儿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生怕一个不好,受了那笛音的影响,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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