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她是锁,锁住了他身上所有暴戾_帝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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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她是锁,锁住了他身上所有暴戾

  第193章她是锁,锁住了他身上所有暴戾

  风侍葬最近又消瘦不少。

  他今日穿着玄色金丝龙袍,头戴冕冠,高坐座椅上,一手缓慢拨弄着一穿手串,阖眼看不出喜怒。

  玄色这样至暗的颜色,由上好的丝绸织成,在微光之下折射出一层白光,隐隐发亮。

  那串手链是西洋进贡的红珊瑚手串,他赠予她的诞辰礼。她最喜这漂亮精致小物件,也就随手带着不曾离身。

  他平日里在床榻上与她鱼水之欢,最喜看她戴着自己赠送的东西,每次看到都不由得握住她的手吻上她的腕,听着她惊呼,笑着落下一串细细密密的痕迹。

  这还是她第一次摘了下,留给他。

  风侍葬垂眸,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珊瑚串,眸子幽幽,看不出情绪。

  不远处的黑暗之中猛然传出来“滋滋啦啦——”的铁烙印在皮肤上声音,夹杂着肉烧焦了的味道,伴随着阵阵惨叫声。

  岳非谕,沈听澜,玄离互相看着,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恐惧。

  玄冥营手下的冥狼军是什么军队?

  能将人的皮活活扒下来一层都保证人能活的地方。

  三个人站在他背后不远处,面面相觑。

  没有一个人敢于开口。冷汗早就已经浸透他们身上的衣服。

  他是从九龙夺位之中杀出来了,对于背叛者自然是不容的。

  这定国公等背叛者,不管曾有怎样的帮助,当初曾多扶持他,现在背叛了他,必然不被留下。而定国公背后的同党,甚至有三朝元老在支持,也都被他一并抓了起来。

  新鲜的血气与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交织,与他身上清清冷冷的香气纠缠,一下一下刺激地那三个人的神经,刺激得他们头皮发麻,没有一个人敢于开口说话。

  他们知道为何他现在还没有彻底失控。

  因为香气。

  陈湘熙平日里酷爱用花膏涂满全身,让身上充满香气,这随身戴着的小物件,自然也染上了她身上的香气,饶是他们这些站在远处的人,也能闻到上面淡淡的芬芳。

  他在这香气缭绕的纠缠之下,身上的思绪与理性会一直被拉着,不至于大开杀戒。

  他们都知道,陈湘熙一直都是一把锁,能够锁住他身上所有的嗜血暴戾。

  她不在他身边,哪怕仅仅是让他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也足以平息他心中浮现出来的恶念。

  他们都知道明明早已经查清朝堂内的所有事情,为何他却一直没有开杀。

  因为她没走。

  这场处刑,朝堂之内翻云覆雨,半数臣子都会陪葬,血腥气息定然充斥整个皇宫。

  也会激发他身上的每一处暴虐。

  他不想。

  会吓坏被囚在后宫之中的那个人。

  他从不会在她面前主动展现出来自己的残忍暴戾血腥阴郁,顶是做个样子吓吓她。

  定国公一案,早已查清,却一直拖延到了现在还未曾处置。

  或者换句话讲,她之所以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不过是因为不曾见到过他这番模样。

  杀戮残忍暴戾阴郁,就好像是从阴府里走出来的杀神,神佛都阻拦不住。

  他现在叫他们三个过来见识受刑的场面,不过是杀鸡儆猴。

  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背叛者的下场,不敢再以下犯上。

  几个人心里如同明镜一般,听着那惨叫声,人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片刻后,只听前方人突然开口。

  “可是知道,他们为何受刑?”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任谁都不敢最先开口。但是他们也都知道眼前人最忌讳的便是问了不答,最后还是玄离只好大着胆子开口。

  “回,回皇上,有二心。”

  风侍葬微微颔首,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甚至已经有些隐隐发青。

  “知道就好。”

  三个人不由得都颤抖了一下,一团寒意弥漫心底——他现在这个样子,最为恐怖。

  几个人互相使这眼色,都想让对方先开口说个什么,打破现在的僵局,但是任谁都不干敢先开口问这件事情。

  只听坐在前面的人续冷声道

  “朕,平生最恨背叛。”

  但是那个背叛了他两次,在他胸口捅了两次刀子的女孩,却活了下来,还被他捧在心尖尖宠。

  刹那间,玄离突然想起来了,有一次这女子不知天高地厚与皇上吵了起来,就在养心殿内。

  大门紧关,所有侍女都被要求退了出来。

  房间内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全都是她在喊,声音极大,他站在台阶下都能听得到。

  而后,房间内传来了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沈听澜见状直接转身离去,选择了回避,而他担心殿内皇上出事,一直守候在养心殿外,直到皇上铁青着脸出来。

  他立即跟着皇上,沈听澜负责安慰陈湘熙。

  据沈听澜描述,当时他刚刚站在房间门口,只见满地都是陶瓷碎片。

  他心里一阵错愕,环顾四周,只见娘娘一个人坐在床沿边抹泪,桌上摆放着的瓷器几乎不见,全都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他赶忙上前安慰,“今日皇上动怒摔了瓷器,娘娘——”

  却被她夺了话。

  “什么他摔的!我摔的!”

  只见她扭头瞪着他,大喊。

  “我要是能吵的过他我还那么大声吼他干什么?!要是我占理我还摔东西干什么?”

  “就是因为不占理才摔东西气势要压过他一头!就是因为超不过才摔他东西!”

  “让他气我,我就要摔他东西!”

  她说着扭头就看到了旁边柜子上还放着的青花瓷,起身就要跑过去摔。

  他赶忙上前拦住,好说歹说告诉她这是先帝的遗物祖传珍宝可摔不得,她这才悻悻作罢。

  小姑娘气鼓鼓地坐在一边,一边抹泪一边冷哼,赌气噘嘴。

  “他敢摔!他敢摔我就让他滚了!”

  后来沈听澜与玄离二人私下里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一直认为这件事情陈湘熙做得委实有点过分。

  她自知理,为了赢得争吵竟然还直接摔东西,这已经不仅仅是有些过分了。

  简直就是以下犯上!

  杀头之罪!

  但也对这事奇怪的不得了。

  她怎么敢?

  区区一女子,惹得龙颜大怒,杀了便是,她怎么敢这样猖狂?

  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不识大体。

  这是他得知这件事情后对她的第一印象,故而他本身也是对他极为厌恶。

  也就那个时间以后,他反感透了陈湘熙,不管她做了些什么,都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

  今天看来,他是终于明白了她的底气从何而来。

  皇上真正动怒的样子,从未在她面前体现过。

  她从不知皇上动怒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不害怕,不忌惮,便有恃无恐。

  她在,他还有所收敛,有所照顾。

  她不在,他便肆意杀戮,百无禁忌,神佛惧怕。

  而今后若是她真的离去,他们根本不知道,眼前人究竟会做到哪一步。

  当夜。

  一封秘报连夜送进了养心殿,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来自于东厂。

  “皇上,人已查清,那些叛军同党全都抓捕。”

  于是,次日早朝,满朝堂都是腥风血雨。

  一个个参与的臣子被拉到殿外砍头,就在殿外台阶之上,以至于那一日,台阶中央的纯白大理石龙雕浮图,全都被然成了腥红的颜色,而后在阳光的曝晒之下,化为了墨色。

  他下令被鲜血覆盖的浮图,严禁任何人清扫,任由风吹雨打,血液被风雨吹干。

  一时间,朝堂内外,满都是血腥的气味。

  一旦上朝进殿,臣子便能闻到这个气息。

  所有活下来的臣子都胆战心惊,上朝之时战战兢兢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吓得面色苍白,本就没有一个人敢有二心,现在更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开口造次。

  又因为在这次叛乱之中,岳非谕沈听澜与玄离立了大功,不仅被他连升爵位,还赐予黄金千金与封地,就算是朝堂外人边玉鑫,也因为护国有方,被他大肆嘉奖,拿到了免死金牌。

  恩威并施,将所有人都收拾地服服帖帖。

  他的手段,向来残酷。

  朝堂上下,人人自危。

  只是有一件事情,人们在心存疑惑。

  那个事件中央的太子,却不见了踪迹。

  没有人知道太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没有人见过太子,更是没有人听说过废掉太子一事。

  与此同时,雍耀国境内。

  参商咒的咒印悄然开启,那个隐士者出的法子并没有什么用处。

  连着三四条千足蛊前来疗伤,她依旧虚弱。实在是不愿再多费心思,她便将所有前来出谋划策人都请了回去,自己一个人在殿内处理奏折,倒也图个清净。

  身子虚弱是虚弱,不过好在曾经将丹青宫的丹药当做零嘴吃,身体筑基远高于常人,这才勉强活了下来。

  参商咒腐蚀了大部分领土,他有一把火烧了整个皇宫城,繁漪他们无奈之下将京城南迁,坐落于更偏向南方的灵山一脉。

  这座城市背靠繁漪等生鸟万年栖居的灵山,前方有潜龙潜伏的湖水,地处平坦又传说是金龙埋葬之地,是个易守难攻的风水宝地。

  参商咒就算是在这里,也是碍于金龙的尸骨灵气而无法侵袭。

  繁漪成长很快,又有白泽镇守辅助,前朝之时完全不用她担心。她的回归,本身就是一个秘密,悄无声息地居住在繁漪特地为她准备的宫殿之内,派心腹前来服侍

  琴声悠扬,飘荡在湖边。

  天上残月玲珑,水面光若碎银,天地缥缈,她一个人坐在湖水边弹琴,身影拉的修长,倒映在水面之上,影影绰绰。

  湖水夜间水雾弥漫,衬得她的身影更是影影绰绰,美的是那样的不真实。

  人们都说,雍耀有公主,能文能武,文可笔写天下,武能安国定邦。

  却没有人知道,其实她也擅长调琴。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背后不远处的树荫下,一身黑袍,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一双赤红色的眸子,燃起幽幽欲望。

  她回来已有一个多月,腹中胎儿还未过危险期,仍旧闹腾地不像话,经常让她孕吐,一顿饭都吃不下。

  繁漪他们又对此无可奈何,每次她吃饭都在她身边急得团团转,命御膳房变着花样做给她吃,但是奈何腹中孩子瘾过大,仍旧闹腾地她不得安宁。

  次次吃饭都要闹个鸡犬不宁,所有人都围在她身边照顾,想尽办法让她多咽下去一口饭。

  于是这一个月下来,她身子跟着憔悴了不少。

  整日卧床,病殃殃的,丝毫没有动弹的欲望。

  今日好不容易孩子没有闹腾,她终于有心情收拾自己一番,出来散心。

  朝堂内一向很稳,白泽坐镇,繁漪压营,两人都是极为忠诚又向来以聪慧闻名的灵兽,她将朝堂事物交给他们,自然是无比放心。

  一曲毕,陈湘熙停了下来,坐在湖水边,仰头注视着一轮幽幽月色,血红的眸子恍然。

  良久,她低头叹口气。

  每次最想他的时候,都是在夜色。

  想他的时候,就弹琴。

  那些土地她也见了,沾染着鲜血,在那场大战之下活下来的臣子所言她也听了。万人坑,活埋百姓,她甚至亲眼看到了还未完全腐烂的累累白骨。

  连刚刚出生奶都没断的孩子都敢下手,那些大臣在朝堂之上声泪俱下控诉,她坐在龙座屏风背后听着,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不恨是假,但是狠

  陈湘熙握了又握拳。

  只听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姐姐.”

  她还未回应,身上便已然披上了一层红色貂衣——入夜凉,寒气极易侵袭,他担心她受凉。

  陈香西扯了扯桃子的领端,还毛就对上了那一双担忧的眸子。她朝着他的抿嘴一笑,安慰道

  “罢了,今夜寒凉,不若泡澡暖身驱寒,多是一件美事。”

  说着,她朝着繁漪背后的侍女道

  “你们都退下,我自己来。”

  繁漪握着她的手。

  “那姐姐,我就先睡了。”

  目送着他们都彻底离去,陈湘熙这才转身走进了层层竹林包围着的温泉池。

  陈湘熙坐在温泉池的石凳上,将发髻解开,顿时一头火红色长发肆意散开,宛若黑暗之中的一团火焰。

  池子不深,她站起来水面刚好及腰,陈湘熙撩起一捧水,突然心生玩兴,抬手就朝着自己身上撩水,玩性大发。

  池子外有一层假山重重叠叠,能很好地将她身影遮挡,她不怕外面守着的人看到。

  天上残月绰绰,水面人影迷离,她站在天水之中,宛若清宫下凡的仙女。

  “熙儿,别闹。”

  熟悉的声音让她顿时背脊一僵,握着刀子的手与即将喊出来的嗓音都在瞬时停住,宛若瞬间卡主。

  背后人意识到了她并没有只解回绝的意思,抬手将她拥在怀中。

  怀中人立即挣扎,他手臂用力,将她禁锢在怀中,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安哄。

  “熙儿乖,不闹,我就是想你了。”

  他说着把脸埋在她怀中,伸手摸着她的小腹,指肚在光滑的表面揉搓着。

  “让我抱一会,就抱一会。”

  “我摸摸孩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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